杨师度垂头坐着,一时并没有接话。
韩钟的意思相当明显,福建路林斗耀不行,赵王也不行,宰相为了东南安全,将福建交给南安侯徐子先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最重要的就是那句,东南安危,也就只能靠南安侯府。
细细一想,果真如此。
陆师不必提,南安侯府有财力的话,将军队数字提升一两倍也不是难事。关键之处在于,徐子先的武勇和练兵,带兵,排阵,冲锋杀敌的本事已经把韩钟给折服了。
其水陆俱有强兵,特别是水师,朝廷既没有心气,也没有能力重建一支水师,这么一想的话,南安侯府坐镇东南已经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相公的意思我明白了。”杨师度道:“料想天子也不会激烈反对……相公可以上奏请封王,加黄钺,赐开府持节,天子怎么决断,那是天子的事。”
韩钟略一思忖,仰首大笑,说道:“你这是要将天子架在火上烤啊。”
杨师度微微一笑,说道:“东南朝官,近来颇多不满,这样也正好平息一下舆论。”
“官家不是大气量的人,”韩钟叹道:“老夫迟早要去职。”
在场的人俱是点头,众人俱是明白,韩钟最迟到明年一定会去职,天子和权相之间已经没有信任的基础,现在只不过是天子屈从大势,但以天子的心性,这种忍耐的时间相当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