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呢,”他毫无意外的自嘲道,“我把嘴皮子磨破也白搭,人家连眼皮都不带翻一下的。”
“这孩子还有一个大毛病,”他继续揭露着孩子的种种罪行,有些话他其实早就想说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倾诉对象和机会,“就是星期六星期天的时候,他白天死磨烂磨就是不写作业,单等着黑天半夜了,再在那里点灯熬油地写到半夜,我怎么说也没用,你说气人不气人?”
“还有每年的寒暑假,他也是那个熊样,不磨到最后就是不知道写作业,你说说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托生的呀?”他半是无奈半是幽默地说道,连桂卿都搞不懂他现在是什么心情了,“还有啊,我以前让他每天坚持记日记,这样既能留住美好的记忆,又能趁机好好地反省一下自己一天的经历,好总结提高一下,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而且我也坚持天天记日记,”他又颇为自豪地讲到了这一点,倒像是有点炫耀的意思了,“好给他做个榜样,我不是光说不练的。结果呢,他在勉勉强强记了一阵子之后直接就撂挑子不干了。我就问他为什么不干了,他直接给我把话撂下了,我不想写,嫌累。”
“后来我看他那个熊样,”他继续机械地讲道,桂卿都有点懒得听了,虽然他的耳朵还是礼貌地支着的,“无论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我也就懒得再理他了。反正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他去吧,我这个当爹的能做到这一步也算是问心无愧了。以后他当大官发大财也好,他杀人放火进监狱也好,总之都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了,我只当没养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