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提起这个,郁金忍不住笑了一下。她此前一直伪装矜持,因此笑也是绷着在笑,抿着嘴,低着眉。那嘴边的两粒小米窝一闪一闪,透出无限俏皮。
乐从谦放低声音说:我从巴斯跟着你们到这里,一直等机会和你说话。你那个哥哥老是不走开,害得我没机会。看你们都要过海峡了,我再不说怕是没机会了,刚才从咖啡馆里偷了两包糖,放进你们车子的油箱里,安祖这会正找人修车呢。
郁金又觉得好笑,别转头去,不想让他看到她的笑容。乐从谦偏转到她那一边去,硬让她的脸对着他的脸,问:你读哪个学校,回伦敦后我去找你。郁金不理他,又把脸转向另一边。乐从谦又转到这边来,问:你的电话号码可以告诉我吗?郁金摇头,绕过他往前走。
乐从谦跟着她亦步亦趋,一路说话逗她笑,郁金怎么都不理睬。乐从谦站住,指着眼前埃文河峡谷上的克里夫顿吊桥说:这是克里夫顿吊桥,世界上十大自杀地点之一,据说已经有一千多人从这个桥上跳下去了。我乐从谦在这里发誓,今生如果有负你郁金,那我的名字会在这个长长的名单之上。
郁金并不为他的誓言感动。所有的誓言都是用来打破的,但他这一刻的真诚多少还是打动了她。她到底只是一个十九岁女孩子,正是渴望爱情的年龄。她站他面前,偏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哼了一段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