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内有卖早点的,已经支起了摊子,远处还有挑着货担子的货郎,正边走便吆喝着。
晨风吹在白季脸上,他的怒意方才慢慢散去。
这点小事本不该生气的,多少人暗中把锦衣卫比作皇家鹰犬。这鹰不提,那犬跟狗是一个意思。
可白季从来不以为意,他知道自己守护的是什么。
偏偏马车里的人这么说,白季就忍不住气血翻涌。
白季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了,他的眼神暗了一下,眸子深处多了一丝无所适从。
自己这个样子,很危险。
马车里头,云千城看着白季下车后,她飞速的支起身子,她伸出手,艰难地从原本就破烂烂的裙摆上扯下一条窄窄的布条。
她想在布条上打结,可手指肿胀,让她行动起来有些困难。好不容易打好了结,她悄悄掀开车帘,伸手将布条扔了出去。
布条落地,无声无息。
做好这一切,云千城再次躺倒在稻草堆上,喘起了粗气。
马车缓缓驶离了小巷。
马车的影子一消失,那个挑着扁担的货郎便慢悠悠的朝着云千城扔布条的地方走来。
他左右瞧了一眼,见没人注意自己,便弯下腰,飞速的将布条塞进了扁担上挑着的货筐,又一边吆喝,一边离开了小巷子。
云千城趟在马车里,一脸无喜无悲的盯着车帘的方向。
马车行驶带起来的风撩动车帘,透过车帘偶尔飘飞的边角,能看到白季的一丝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