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仔细地想着。
“不能再少了,三道……蛋黄酱算一道。”他屈着手指,数着说。
“那依您看,来点儿大鲟鱼怎么样?”账房问。
“有什么办法呢,要是必不可少的话,那就买吧。啊,我的天哪,差点忘了,宴席上还少一道凉菜呢。啊,我的天哪!”他抓住头,着急了。“那谁去给我拿花呢?米坚卡!米坚卡!你火速骑马去一趟莫斯科郊外的田庄,”他吩咐应声而来的管家,“你赶快到那里去一趟,让花匠马克西姆卡这就分派劳役。告诉他,花房里所有的花都得运过来,最好用毡子裹起来。星期五之前给我送两百盆过来。”
他又发出了各种各样其他的命令,本来想去伯爵夫人那里去休息休息,但突然又想起一件要紧的事,便折了回来,召回厨师和账房,又一次吩咐起来。门口传来了男子轻快的脚步和马刺的声音,年轻的公爵走了进来,他面色红润,蓄着黑色的小胡子,看起来,在莫斯科这种安稳悠闲的生活,使他得到了充分的休息和精心的照料。
“哎呀,我的孩子!我都要忙晕了,”伯爵微笑着对儿子说,好像有点难为情,“你来帮帮我也好哇!要知道我们还缺些歌手。乐队已经有了,要不,找些茨冈人 [6] ?你们军队里的人就喜欢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