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琼伴侣,偶别珠宫,未返神仙行缀.取次梳妆,寻常言语,有得几多姝丽.拟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谈何容易.细思算,奇葩艳卉,惟是深红浅白而已.争如这多情,占得人间,千娇百媚.
柳永,还是柳永,“细思算,奇葩艳卉,惟是深红浅白而已”,佳人易寻,但心上的人,又何其遥远?他心魄动荡,不能自已,仿佛不是自己在做主,而是冥冥中的一股天意,牵扯,纠缠,将天南地北的两个人拉在一起,从此不能自拔.他忽然就低下头,贴着她的唇……
仿佛一股压力迫来,花溶眼前一黑,春暖花开不见了,那雄姿英发的少年也不见了,长枪投掷而出,急急如黑云压城城欲摧……
她蓦然睁开双眼,一张面孔在自己面前放大,她几乎惊跳起来,嘴里发出一声尖叫.
金兀术被这声尖叫所震慑,颓然退开几步,满脸的失望之情.
花溶惊讶地看着他半裸的胸膛,天气炎热,在度假的最初,他经常这样赤裸着上身,她并非没看见过,但此刻看起来,却是说不出的难堪和尴尬.
一个欲行非礼的男人被抓了现行!
他脸上的神色又羞又恼,胸膛上的肌肉一块块起伏,跳跃,像斗牛士即将发怒.
花溶忽然坐正身子,手里不经意地紧紧抓住形影不离的小弓.死死盯着他,冷笑一声,原本稍微淡化的恨意又在加剧:四太子,金兀术,他可想得真好,杀了一个女人的丈夫,再来百般讨好殷勤,难道这个女人就该感激他委身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