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掀开那被子,露出一张被涂抹得满身墨绿泥坑凹不平的脸,枕间都蹭满肮脏的屎绿色。
孟经略忽然配合的呻吟了几声,耸动肩头做出蹭痒的模样,这戏配得还真像!糖糖真想好好夸夸这孩子的演技。
糖糖拍打他肩头说:“别动,这么窄的地方,还不老实。”
又对稽查警说:“警官们莫笑话。我这男人不争气,年纪小,去那窑子里同狐朋狗友乱闹,染上一身的脏病。身子都烂掉了,听说和当年同治皇帝得的病一样。断子绝孙死人的。”
糖糖故弄玄虚,手下压的孟经略闻听抗议的才要挣扎,被她按住了哽咽地说,“都是我命苦,娘家穷贪图他家有钱,可怎么嫁了这么个废物。这病治都没法治。前几天烧得不省人事,是一位日本医生给了几片药才缓回一条命。”
警官拿过一根警棍,挑开被子,在孟经略身上戳戳,又闻闻那绿色的膏药。
“这药是从大内出来的老太监手里买的偏方。”糖糖吹得神乎其神,“长官要是需要,我们手里还有,送您。就是,这药治标不治本。”
孟经略连忙费力的咳嗽配合,牙根儿可是恨得咬得嘎嘎作响。
警官打量糖糖,目光里满是猜疑,又打量仰面朝天的孟经略,一张脸涂抹得看不出模样。糖糖拿了手帕擦出孟经略额头,挤破个脓包沾出血说:“又出毒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