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联系了我的团队,让他们来酒店休息室见我。我知道,如果把刚才的对话讲给他们听,我一定会再次落泪,因此,我用寥寥数语带过,并把自己对马特·格雷福斯的承诺告诉了包正博。“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吧。”包正博说完,立刻把话传给了他在奥兰多的团队(他们采取的行动非同凡响。奥兰多迪士尼世界共有几百个潟湖和沟渠以及几千条鳄鱼,不到24小时,他们就在面积为两个曼哈顿之大的乐园里四处拴起绳子,扎起栅栏,并竖起标牌)。
我出发与贵宾们会面,和他们一起乘坐游乐设施、摆姿势合影。我强颜欢笑,把预定流程一项项往前推进。表面所见往往并不是内部实情的真实反映,这件事,便是个鲜明的例子。按照日程计划,参观结束后,我要在乐园里聚集的数千名游客和全中国电视机前数以百万计的观众面前发表演讲,然后剪断彩带,正式对全世界打开上海迪士尼乐园的大门。迪士尼入驻中国内地是一件大事,来自全球各地的媒体工作人员悉数到场。习近平总书记和奥巴马总统都写来贺信,我们计划在开幕仪式上宣读。我非常清楚整件事情的重要性,但即便如此,电话中马特·格雷福斯声音里的悲痛,却仍然在心头挥之不去。
我从国务院副总理身边走开时,我们的中方合作伙伴上海申迪集团的董事长追上来抓住我的胳膊,问道:“你不会提奥兰多的事儿的,对吗?今天可是喜庆的一天,是大喜的日子。”我向他保证,不会说任何让大家扫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