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还有就是奴家。奴十岁被拐子从江南拐到北地,后又来到京城,在人伢子家被调教了一年才被卖到,卖到芳满楼。时隔几年,可奴依然记得家乡亲人。前两年,秦公子就曾亲自去江南专替奴寻访父母亲人……奴,奴并不是炫耀,只是想说,公子实在心善……”
“寻到了吗?”严恬问。
红袖垂下眼睛,半晌方才点了点头:“寻访到了。只是……父母在我被拐后气急攻心没两年就都去了。家里只剩兄嫂……”
“那你想回家吗?”
红袖凄然一笑,摇了摇头:“如何回去?鸨母定不会轻易放了我这棵摇钱树!以前也不是没有那家财万贯的富商想赎我,却被鸨母的要价给吓退。家里怎么赎得起我?再说,那里毕竟已是兄嫂的家了,我还有两个尚未出嫁的侄女呢。像我这种伤风败俗有辱门楣的女儿会连累着侄女们将来嫁不出去的!我不能回去,他们只当我死了才好。
“但无论如何,我都十分感激秦公子!非亲非故,却能费心费力替我去江南寻访!这份侠肝义胆,世间难找!秦公子他是真正的侠义之士!”
不期然秦主恩的脸便闯进了严恬的脑海,心陡然漏了半拍儿。
红袖有她的局限性,整日身处勾栏,所见所闻自是勾栏中事,能列出的大义之举也仅限于此。可,这并不妨碍证明秦主恩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