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平郡王对她从无期待,她爱做什么就随来随去地做一些。郡王不过问,别人更无心理会她的消遣。只有白潇潇偶尔拜访妙音轩,观摩调配花露,问几句宫里的事。
素盈料到她受了三哥的请托而来,往往含混过去。尽管如此,但白潇潇有通天法眼似的,听一分就能补全七八分,总让她哑口无言。
有天,白潇潇看着素盈摆弄花汁,带着笑意说:“女人用的东西,向来能讨好女人。你返家之后,还没有拜望你义母吧?送一份自己做的香露,也算尽点孝心。”
“琚夫人是聪颖妇人,一向知道我的心意。”
“人与人的交往,怎能寄望于对方全知呢?知道的事情,也有不大确定的时候。”白潇潇说话时,眉目之间总带着浅浅的幽怨,“你无所表示,她的确定就会慢慢变成不确定,以为自己看错了你。”
素盈不置可否。白潇潇不逼她作答,自顾自拿起书案上的一册书,口气更加寂寥:“人啊,要不断用行动说话,才能让别人明白自己。闷声坐着就想被了解,只能从书里寻找虚幻的知己。”
她掂了掂那册书,嗤笑道:“飒儿督促你读了很多书。经由他宣扬出去的言谈,很能唬人。你这个年纪能讲出那种话,实属难得。可你在丹茜宫,怎么处处碰壁呢?”
素盈原想不作声蒙混过关,但这一回,白潇潇紧盯着她等候答案。她只得回答:“人心不会化成白纸黑字放在眼前,由我品评,丹茜宫也不需要我的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