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请我喝茶。我坐在桌子旁边,姑娘递给我一杯茶。我瞥了一眼,忽然感觉像一阵清风吹进我的心田,什么灰尘啊、烦闷啊,似乎一扫而空。生活中或梦想里,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脸蛋,五官精致、十分迷人。姑娘亭亭玉立,看她第一眼,心中就像划过一道闪电。
我发誓:玛莎——或者她爸爸喊的玛西雅——真的是一个美人,但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描述她。天边有时堆着云,太阳躲在后面,涂上颜色,于是天空变得五彩斑斓:深红、橙红、金黄、淡紫、暗粉;一朵云像修士,一朵云像鱼儿,一朵云又像戴着头巾的土耳其人。晚霞映红了天空,映红了教堂十字架和房屋窗玻璃,映红了溪流和水塘,映红了颤动的树叶。夕阳下,远处一群野鸭正在归巢……牧童赶着牛群,测量员坐着马车经过水坝,老爷正在散步。他们望着夕阳,每个人都认为景色很美。但是究竟美在哪里,谁也不知道,谁也说不清。
并非只有我才认为这个姑娘很漂亮。爷爷是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对女人和美景无动于衷,但是他也亲切地看了玛莎很长时间,问道:
“她是您女儿吗,阿威特·纳扎雷奇?”
“是的,她是我女儿……”主人回答说。
“小姑娘很漂亮。”爷爷称赞道。
虽然过于朴素,但画家会说她有一种古典美,这种美让人深信所有一切都恰到好处。她的头发、眼睛、鼻子、嘴唇、脖子和胸脯,甚至她的肢体动作完美结合,十分和谐。即使细微特征,也没有任何差错。究竟是什么原因,只有上帝才知道。一个完美女人的外貌必须得像玛莎那样:小小鹰钩鼻、黑色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懒懒的眼神。白皙脸庞披着黑发黛眉,就像静谧小溪掩映在绿色芦苇中。少女的脖颈和胸脯尚未完全发育,似乎需要天赋异禀的雕塑家去塑造。看着玛莎,就想和她聊聊至乐、至诚、至美,恰似伊人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