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候——
“桀桀桀。”
“桀桀桀——”
一道道诡异的怪笑从龙床上传出,刚刚那个没声的冷渠墨竟这般诡异放肆地笑了起来,因着笑,他的胸口起伏不停,原是惨白的面颊也被涨得通红,微抿的唇也在此时咧开,不断咧开,就仿佛快要咧到耳根似的。
在这幽暗的环境下,他的笑声,以及他唇角咧开的弧度都衬得他如魔如鬼,骇人非常。
再加上他的龙床湿润,上面什么污秽的东西都堆在那儿,他干枯的身子在湿润的被单上蠕动时,就像是一条扭曲而诡异的蛆。
“啊啊啊啊——”宫人见状,放声惊叫起来,她丢下食盒转头就跑出了寝殿。
即便外头阳光熏暖,却还是吹散不了宫人身上浸染的阴凉,像是进入了鬼蜮,染着的阴凉怎样都难洗净消除。
就在这时,燕无忧拐过回廊,宛如闲庭信步地负手而来。
“怎么回事?”听得宫人凄厉的惊叫,他不觉顿下脚步,开口询问。
他的嗓音染着如水一般的清凉,这份清凉好似能吹散寝殿里横扫而来的森寒,宫人的心一下便宁静了许多,她朝燕无忧行了个礼,终是开了口。
不过,声音里仍旧掺杂着些颤抖:“大殿下,刚才奴婢进去给陛下送食物的时候,就发现里头静默无声,奴婢叫了好久,都未听到陛下的声音,奴婢怕出事就想伸手去探探,可谁知……陛下突然怪笑起来,那笑声就想疯癫着魔,被邪祟附体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