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木垂下头去,沉重地叹了一口气,用低哑的声音说:“那就只有去猴子发电厂了……”
我没有再说什么,平静地绕过他和他的装置,走进房间,“砰”地关上门,靠在门后,眼泪“哗哗”地流下来。夕照打在窗户上呈现出温暖的橘红色,朦胧而缥缈。我在丰颜的挎包里翻出那本日记本,翻到日记的最后一篇,眼泪让我的眼前一片模糊,我使劲眨着眼睛,过了好久我终于认出来了,上面只写着一行字:
“没有人能逃出这个世界的寒冷。”
播 种 上 幽灵列车
“我要一个故事!给我一个故事,马上!”我拽着涛哥的袖子说。
三个小时前我也是这样拽着《柳州生活报》主编的袖子,可怜兮兮地央求:“别把我的栏目撤下,我保证三天内交稿!”
我是一个靠给小报写灵异故事糊口的无业者,对外声称自由职业者,三十岁了还在混日子,房子没着,老婆没望,孔子说“三十而立”这句话的时候一定没有考虑到我的心理承受能力。靠几份地方报纸的故事专栏和一些网上的收益,我每个月刚刚可以供养一套出租房,碰到人品爆发灵感喷薄的时候还能有些余钱。但是吃这口饭就像打渔,总有旺季和淡季,如今碰上经济危机,人们的目光紧盯着财经版面,灵异小说成了可有可无的栏目。有些评论家说的“经济危机会使人们去远离现实的小说里寻找心灵慰藉”,全是扯淡。偏偏我又连着一个月憋不出一个故事来了,灵感像一座死火山一样,现在我急需一个小小的火星,哪怕能写出一个不怎么样的故事,让我先换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