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有点挤,几间土房大门帘敞着,墙角睡了俩三醉汉,身边包袱里放着自己吃饭的家伙,再往里去,巷子中间有一户小院,院门口晒了些字画,院里支着晾衣杆子,也晒了些字画。
张和才四下探看,清清嗓子,高声道:“有人没有?”
里间立刻有人答道:“大爷稍等!”
过了片刻,一个做书生打扮的人卷着袖子,拎着两张湿淋淋的旧字画,从屋中径直走出来。
这书生身量比张和才略高,眉目清秀,肩臂有力行走如风,他虽做书生扮相,可并不给人以书生之感,若说是个匠人,倒也勉强过得去。
书生两手随意一抛,那两张字画便顺风而走,不偏不倚搭在了远处晾衣杆上。
用腰上汗巾擦净手,书生一笑,问道:“大爷看发?喔这字发可全。”他言语中“胡”音发不出,画便说成了发。
张和才狐疑地打量了书生片刻,道:“你是贺栖风?”
贺栖风道:“么错,在下‘假书生’贺栖轰。”
张和才:“……”
一个连自己名号都说不全乎的人,张和才实是不大敢信,但府中的窗子糊了一半,还有六七天就要到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