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侯“嘿嘿”干笑了两声:“昨日我出五十人,今日他出一百人,明日我就出五百人。拼人头,我不是拼不起,只不过动静大了免不了玄河又要去传闲话。安城里那群老不死的言官,又得一车一车地写奏章弹劾我。”
“他们这又是打算堵到天亮去?”雪信对着花园门口说。
“两军对峙引而不发,一瞪半年也是有的,看谁把谁拖死。”既然是打仗了,河东侯的经验就派上用场了。反正不用侯爷披甲上阵亲自参与骂战,他就乐颠颠等着看那边面对面能挺多久。
雪信走向花园门口,堵在门前的苍海心的一众陌刀兵自觉分出一条路来,她走到对峙面上,看清了高承钧脸如铁板绷着,而苍海心单拄着柄陌刀,另一只手叉着腰。
难得苍海心有这么威风凛凛的时刻,身上那件做饭穿的皮围兜还忘了摘下来。
苍海心正使力瞪着他那眼珠子,听见身后众人脚步纷乱,那熟悉的衣香和肌肤香气近了,那张脸就像风干的泥面具被雨水打了,神色也坚决不起来了。
他回头望着:“让你们小点声,这还是把公主吵起来了。”他这句话肯定不是嘟囔自己人的,声音顺风冲着对面的高承钧那边去,还有一小半让雪信听见,是抱怨雪信为那么点小事也要出来。
“捣什么乱?”雪信看似不偏不倚地说了句。
苍海心在雪信身边一步之外,近水楼台接过话去告状:“公主休息,外人不得打扰。高节度使二话不说要闯进来,我当然得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