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列普搭讪道:“画画原来是这样的?”
约瑟回答说:“这不是画画,是临画。”
“人家给你多少报酬呢?”
“唉!老是出不足的,只给二百五十法郞。不过我借此研究大师们的手法,学到不少东西,得到画画的诀窍。”他拿画笔指着一张颜色还没干的稿图,说道:“那才是我的作品。”
“现在你一年能进账多少?”
“可怜我只在画家圈子里有人知道。希奈给我撑腰,帮我接下普雷斯勒古堡的画件,十月里我要去画些图案,壁上的框框,室内的装饰;特·赛里齐伯爵肯出高价。靠着这种起码作品和画商们的定货,从今以后,除去开销一年能挣到一千八到两千法郎。等下一届展览会,我拿这幅画去出品,要是受到赏识,我就出头了;朋友们对这件作品很满意。”
“我可是全盘外行,”腓列普的声音特别柔和,约瑟听了不由得抬起头来,看见哥哥脸色发白,便问他:
“什么事啊?”
“我想知道替我画一张像要多少时间。”
“一口气画下去,遇到晴天,光线充足,三四天就完工了。”
“那太久了,我只有一天的时间。可怜的妈妈多爱我,
我想留一张肖像给她。既然这样,不谈了。”
“怎么?难道你又要出门了?”
“这一去可永远不回来了,”腓列普假装嘻嘻哈哈的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