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岸看了他一眼,道:“这个桑鬼阵,当时设计时,只防凡人和道行高的非人,所以我和苏姑娘都进不来。只是他没想到世上还有你这种道行如此低下的非人。”
苏媚扑哧一声笑了。公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悻悻地闭上了嘴——毕岸说的相当淡定自然,不带一点儿的讽刺。但在公蛎听来,还不如热嘲冷讽呢。
身后突然发出一声呻吟。回头一看,胖头和柳二不知何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毕岸飞快走到胖头跟前,猛然朝他后脑推去。
一根似有似无的银针慢慢褪出,胖头的脸像是沸腾了一般,东突西跳了一阵,渐渐恢复原样。
苏媚见毕岸接着朝柳二走去,蛮横道:“不许管他,柳大的弟弟,死了活该。”
毕岸不言,在他脑袋后摩挲好久,才褪出一根已经变成黑色的银针来。银针一出随即消失不见,柳二的体型、容貌如同被人捏在手心里的泥巴,不停地变换形状,并剧烈抽动,呕出一摊腥臭的黑色浓痰来。
柳二终于平静下来。公蛎上前一看,十三四岁年纪,长相还算清秀,身体似有残疾,身子浮肿得厉害。
公蛎惊悚道:“好厉害的法术!这位是谁?”
毕岸道:“张铁牛。”
俯在地上的张铁牛抬起头来,可怜巴巴地望着毕岸,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他如今极其虚弱,连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