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的旧业，是给人排卦算命。摊刚铺开，几个酒鬼要他算算封寺的报应。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疯子不假思索地说。酒鬼们说，不对，在封寺该叫善无善报，恶无恶报……疯子不想和酒鬼们扯事，一是扯不起，二是闻不得那一身的酒气，正想着怎么能摆脱他们，他们伸着青筋直冒的脖子说，算不清是吧？算不清劝你早点收摊子滚蛋！疯子的摊不过是一张画满了阴阳八卦图的脏兮兮的白布，他一把抓进手心，却带着几分不服气地说，你们认为作恶好也去作恶好了！
酒鬼们手指着他说，你要我们去作恶？你知道我们是多么痛恨作恶的人……疯子做出个制止的手势说，还是做善事的人可敬是吧？做了善事感觉到特别幸福是吧？酒鬼们皱起眉头，边思忖边吐字不清地说，你说的……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真是这么一回事……做了善事不幸福……谁还做善事……疯子急于摆脱酒鬼们，说，心里感觉到幸福就是善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