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库尔斯克兵团的人也走过去了。”有人在队伍中说。
“我的老弟,我们的许多军队被募集起来,多极了!昨天晚上我瞧了一下,大家生火了,简直看不见尽头。总而言之,真像莫斯科!”
纵队的首长中没有任何人走到队伍前面去和士兵们谈话(正像我们在军事会议上看见的那样,纵队的各位首长心情欠佳,并对他们采取的军事行动表示不满,因此只是执行命令而已,虽然士兵们像平时一样都很愉快地去参加战斗,特别是去参加进攻的战斗,但是首长们都不去关心使士兵开心的事)。大部分军队在浓雾之中行走了一小时左右后,应当停止前进,但在各个队列中蔓延一种令人厌恶的极为紊乱的意识。这种意识是怎样传播开的,很难断定,不过它确实异常迅速地传播开来,就像谷地的流水一般,难以发觉地、不可抗拒地奔流不息。这一点是不容置疑的。如果俄国的军队缺乏盟邦,孤军作战,那么,十之八九,在这种所谓紊乱的感觉变成共信之前,还要度过漫长的时间,但是现在大家都怀着诚挚的异常高兴的心情把这种紊乱的原因归咎于头脑不清的德国人,大家都深信,这种有害的紊乱是香肠商人 [1] 一手制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