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深吸口气,沉声训斥他:“别哭了,跟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明明他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吴红星还帮他套车,说今天打算挑点儿泥,把妹妹和奶奶那个房间的屋顶修一修,怎么就被打成这样了呢?
陈最怕吵醒隔壁房间的奶奶和妹妹,便拉着一言不发的吴红星出了院门,坐到街边的石碾上。
“跟哥说,怎么回事?”陈最递了一根烟给吴红星。
吴红星把烟拿在手里,抽了抽鼻子说:“今天下了工,我挑了点儿泥打算修屋顶,
董启功从我家门口经过,看到我在修屋顶,就跟我说,他家的厕所的顶也坏了,让我也去帮他修修,
我说等这边修好再去,谁知道,他不依不饶,开始骂骂咧咧,还找人从他家挑了一桶......一桶粪倒进我挑的泥里,说什么,社会主义逃兵只配......只配用大粪盖房子。”
吴红星摸了一把鼻涕,:“我不想搭理他,但是奶奶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到那些大粪,就,就说了董启功两句,
谁知道他一把就把奶奶推倒了,我气不过,就跟他打起来,他指挥着那些人说,逃兵的儿子不配活着,是阶级敌人,打死我就是为社会清除反叛隐患,
那些人听了之后,都下了死手,后来是董家的大爷爷出来劝架,董启功才带着人走了。”
吴红星说完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是我没用,害得奶奶被人侮辱,被人欺负,是我太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