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慢慢掀起眼皮来,眸色很深,嗓音也有些沙哑,“报警的话,警局里可以看到。”
顾念施面色飞速地变红,她低头二话不说,快速地点开手机屏幕点删除键。
“我往邮箱里备了一份。”
男人目光盯着她葱白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说。
顾念施快要被逼疯了,“你想干什么?”
“这话我应该问你,半夜爬上我的床,赤着身子百般勾引,驱逐都不成,你在蓄谋什么?”
男人吐出一口烟来,目光变得沉冷,眼眸深处,压着沉甸甸的危险。
顾念施在心里冷笑,她这会如果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白读了这么多年的医。
昨晚她喝的酒里被下药了,这件事是宗浩文和这个男人串通好的,以至于这个男人连后手都提前准备好了,正常人谁会在自己睡觉的房间里安装监控?
可他现在贼喊捉贼,倒打一耙,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经过了一晚,她体内的药性已经消失殆尽了,可就算去医院查验了又怎么样?
她要告谁?宗浩文还是这个男人?现在的她,哪个都惹不起。
以前她有父亲的庇佑,然而父亲去世后的这一个多月里,她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树倒猕猴散,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顾念施只感到深深的无力和绝望,她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上,却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