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心想,罗平既将我们捉来,何以又不杀我们呢?难道他还拣个好日子,才杀我们不成?那时我虽得苟延残喘,但精神上的痛苦,已到极点,心想既无法逃生,不如早些死了,倒觉爽快干净。我这样天天望死,罗平偏不来杀我。
“直到了前两天,方才来了几个党人,将我们都牵出地窖。他们虽未曾说明所以,我却以为定是死期到了,但心里既不害怕,也不难过。惟愿他们杀害我时,手下放得快些,莫叫我们不死不活,尽着挨痛好了。
“这一次,我并未看见罗平,只见那个老头儿笑嘻嘻地向我道:‘你们在地窖里面,已住了好几天,大约住得有些厌烦了。我们首领特别体恤你们,替你们搬个场所,让你们受些清新空气,精神上舒服些。’
“我听了他这番话,以为他是有意打趣我们,不由得动怒,大声骂他道:‘你这老不死的狗才!要杀要剐,听凭你们,我一些不怕。就是和我同来的这些弟兄们,也都是些好汉,向来是不怕死的。你莫说这番俏皮话,打趣我们。须知我们虽死,替我们报仇的人,却还很多。你们放小心些,死的日期,也就近在目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