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里挣扎着喊:“你们要绑架吗?”八凤在屋里踱着步子,手一挥说道:“谢里,你不要走。大姐把我们的款和那三家公司的款,再加上所有的集资款,按照谢里指定的账号发出去。”
大凤惊讶地看着八凤,以为自己听错了。八凤吼道:“看我干什么?发出去!”
“现在就发?”
八凤厉声喝道:“人都要走了,还等什么?发发发!”
月儿弯弯挂树梢。二楼堂屋,老太太盛好一碗面条,浇上卤,端着要出门。
六凤来了,说:“妈,老九是不是不大正常啊?约摸她半个月没下楼了。我刚才扒着她屋的窗看了看,看她在屋里哇啦哇啦背书,又在画板上乱画,画了撕,撕了画,像个傻子。头也不梳,脸也不洗,凳子上扔了四五条裤衩,脏死了。不是得什么病了?她明天就要到省城赶考了,这样可不行。”
老太太说:“她那是用功,是要考美术学院,要练画儿,还要学理论,顾不得别的了。”
“没见过这么用功的,我看是中病了。”
“是吗?我去看看,难道她能修成神仙?”说着,端着面来到西厢房。
九凤披头散发,满脸油彩,旁若无人地在画板前作画。地上到处是废弃的画纸。老太太围着九凤左端量右端量,轻声嘟囔:“我说神仙啊,用饭吧,已经两天两夜没进食了,多少吃一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