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是凶手。”陪审官低声说道。
辩护律师以一种对法官颇为尊敬和对检察官略带讥诮的昂扬姿态站了起来,他沉默了几秒钟,像催眠术士一样用目光环顾了一下陪审官,又对检察官投以轻蔑的一笑。检察官漠然置之——他知道,这并不涉及到他个人。
好似机器开动,每个螺丝钉都转动起来了。
辩护律师似乎把他得到的全部金元都兑换成了镍币时而一个一个地,时而一把一把地向陪审官掷去。他像诗人一样描摹那犯罪的现场,那自然环境,那月亮的光辉。他把被害者家中的期待、不安与恐惧……等等一幅幅图画摆在他们面前,给他们展现出了杀人的可怕的场面、被扔下的尸体以及亲属和全村人的惊恐……“‘可怕,’起诉当局的尊敬的代表说。‘可怕,’我们也这样说……尊敬的检察官哭了,我们也哭了。他寻找凶手,我们也寻找……但凶手在哪里?哪里有凶手?……把凶手给我们找出来……”他停歇了几秒钟,但并不是因为疲劳,他也不知道疲劳。停歇对陪审官是必要的,因为需要让思想冷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