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杉树干也不是按本色画的。形状和色彩都费了一番苦心。
“带子真好。太谢谢了……要是太花哨的,我这种人也没法系。”
“同千重子小姐送的和服相称吗?”
“我看挺相称的。”
“千重子小姐自幼便熟悉京式和服……这条带子还没给她看过。也不知怎么回事,有些难为情。”
“是千重子小姐设计的图案,怕什么的……我也该给她看看。”
“时代祭那天,就请穿来吧。”说着,秀男折起腰带放进衬纸里。
“请别客气,就收下吧。一方面是我愿织,同时也是千重子小姐的吩咐。您就把我当一个普通的织工好了。”秀男结完绳扣,对苗子说道,“不过,我可是真心真意给您织的啊。”
苗子默默无言地接过秀男递给她的腰带包,放在腿上。
“千重子小姐从小就长在和服堆里,这条腰带同她送您的和服,一定很相称,方才也说对……”
清泷川浅浅的溪水,从两人面前潺潺流过。秀男环视两岸的杉山说:“正如我意想的那样,杉树干像工艺品似的簇立在那里,顶端的枝叶很像朴素的花朵。”
苗子脸上蓦地现出凄然的神色。父亲准是在树上一面剪枝,一面心疼被抛弃的婴儿千重子,向另一棵树跳时,一失脚摔下来的。当时,苗子同千重子同样是个婴儿,蒙昧无知,直到长大后,村里人告诉她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