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他们……”
“请您原谅!我认识一些工人家的主妇,又安分又贤惠,我敢说,一个个都是女圣人,可她们连面包也没有。”
“可是有些人,”爱玛接口说(一边说着,一边嘴角抽动了几下). “她们有面包,可是没有……”
“取暖的柴火,”神甫说道。
“哎!那有什么关系?”
“什么!有什么关系?依我看,一个人只要住得暖和,吃得好……因为,说到底……“
“我的主呵!我的主呵!”她连连叹道。
“您觉得不舒服吗?”他神情不安地走上前来说道. “大概是停食了吧?您得回家去,包法利夫人,喝点茶,提提神I要不就喝杯糖开水。”
“干什么?”
她的表情,就像是刚从冥想中回过神来。
“您把手按在额头上。我还以为您头晕呢。”
随即他话锋一转:
“您刚才是有事问我吧?是什么事来着?我记不得了。”
“我吗?没有……没有……”爱玛连连说道。
说着,她收回环视四周的目光,缓缓地落到这位穿教士长袍的老人身上。两人面对面地看着对方,都没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