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墙与鸡蛋之间,我永远站在鸡蛋一边. ”对人的关怀是每一种表达形式存在的根本,尤其是对那些被忽视的、被侵害的人群的关照、体察、呈现、反思,这也是这部电影的价值所在. 八九十年代是香港电影的黄金期,那个时代里香港电影的主要任务是教影院里的观众如何“遗忘”(现实),但仍然有一些电影人在做着反向的努力,帮助观众“想起”、“发现”(现实). 人是柔弱又蠢笨的生物,自私、残忍,我们总是对世界充满了各种想当然的理解,我们认为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如此分明,以至于有了“正常人”与“精神病人”这两个互斥的世界;而且两个世界之间只存在一条单向通道,即从正常人成为精神病人只需要一瞬间,而从精神病人的世界回到正常人的世界则唯有借用死亡的力量. 医学上从精神病人到正常人的通道是打开的,虽然狭窄,但我们将它堵死了,我们每个人. 拍摄视角太以记者的主观判断进行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问题是试图做出一种造成悲剧的各个原因分量都是相等的,而且都是无可奈何、不可避免发生的——缺乏想象力会令我们只停留在浅层的思考,看不到问题的实质;而想象力乱反射,在让我们发现的一个聚合的、但也无法轻易界定是非的真相后,也束手无策,最关键的是我们应该积极地继续生活——剧情的起承转. 危机四伏的社会,这可能就是物质生产发展到一定程度后人们最终会不可避免陷入的精神危机吧. 我相信有一个答案,会告诉我们,对自己忠诚、对社会恪守义务会是令想象力有的放矢地放射而不是浪费它,而且不会曲解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