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胖头正愁没借口进去了,听了叫唤,赶紧进来,叫道:“哎哟,被人打死了,我摸摸,还有气,快掐人中。估计是疼得紧,忍着,回来一放松,反而晕死了。”一边唠叨,一边掐着人中,叫伙计们拿了水进来喷洒,折腾了一会儿,刘全悠悠醒来。和砷见他转醒,扑上前来抱住,主仆俩嚎啕大哭起来。
养了一日,两人元气恢复了些,只是刘全屁股疼,走路像夹着一块板凳。店家给找来跌打药涂抹,刘全像从酒缸里捞出来一样,浑身散发刺鼻味。
“说理说不过,告官告不过,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咱们住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还是回到京城去想想法子吧。”刘全摸着屁股,想来想去,想不出办法,住在客栈一日便多一日盘缠,不如早点回去。
“回到京城,能弄到钱吗?”和砷反问道。
“这……哎……”刘全叹了口气,无言以对。
一家子原来的生活,主要靠父亲常保的俸银,常保去世后,断了来源。常保在世,是有常来常往的亲戚朋友的。窘迫之中,和砷也向他们伸出援手,但此刻人走茶凉,一个个原来交情不错的,此时都变得冷漠,人人心中都有一本账,知道这个家庭已经不再有权势,若要帮助,则是个无底洞,帮不完的,索性板起脸来断了交往,拒绝善保的求援。善保小小年纪,便见识了一张张阴阳脸,在京城告贷无门之后,才动了去保定筹银的念头。如今在保定一无所获,回去将是两手空空,再无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