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风,能抱抱我吗?”
姜风心里波涛汹涌,如墨的眸子像是沉思又像是隐忍。
“南烟,我们…”
“一下就好。”
她那么瘦,甚至被揽进怀里都可以忽略,潮湿的眸子垂下来,羽翼般的睫毛扫出阴影,锁骨在颤抖。
沉默良久,“南烟,你是个有故事的好女孩,以后……少吸点烟。”
“姜先生,再见。”
姜风出门,南烟顺着墙跌坐在地上。
忆你如疾,吸烟成瘾,故事里全部都是你。
那天夜里,南烟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在那个梦里,她不是25岁,她不叫南烟。
那年,她八岁,她叫林厘。
在南方潮湿的大院子里,诡异的白花在昏暗的光线中浮动如影,细长花瓣顶端隐约跳跃着阳光。男孩儿穿过层层绿叶挤进那间带着阁楼的小房间。
“小厘,这是我妈妈做的,你拿着吃吧。”
九岁的姜风用旧报纸兜着酥糖小心翼翼地塞给林厘。就是那双眼睛,隔着旧木门,仿佛隔着漫长的中世纪的岁月,穿越日暮里潮湿的尘埃闯进了姜风的生命。
林厘的妈妈是个北方女人,父亲嗜酒如命,她嫁给林厘父亲四年后因为忍受不了就离开了,可能回了北方,也可能换了新丈夫,只是从未回来看过她,母亲离开那年,林厘只有4岁。周围的邻居都知道林厘的父亲是个酒鬼,而林厘是个吃百家饭的没娘孩儿,小孩子们聚在一起编成儿歌欺负林厘,她总是一个人待在阴暗的阁楼里,听外面一阵阵欢声笑语,偶尔也会倚在窗口看他们热闹的生活的模样,然后在傍晚时拖着那个大大的编织袋走街串巷去拾废纸和塑料瓶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