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若是能力挫西凉军,克复凉州六郡还好。一旦战败,那战前任何一点失误都会被无限放大。为父放西凉难民入城之事,说不定就会被有心人翻出来,成为他们攻讦我钟氏的结果!”
“私放细作入城,贻误军机,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为父不敢赌啊!”钟繇看着远方的凉州,悠悠地说道。
自曹操起兵掌权以来,便大肆提拔寒门子弟,任用曹氏亲族,尽最大可能去削弱世家大族在地方上的影响力。
颍川钟氏作为颍川郡土生土长的士族,自然也在曹操的打击范围之内。而且钟氏家小业薄,祖上也没有出过什么高官,家族势力完全不能与荀氏、陈氏等豪族相提并论。
可钟繇偏偏却得到了曹操的赏识,官拜司隶校尉,成为牧守一方的大员。
如此一来,难免就会招人嫉恨。
许都官场上不知有多少人想要藏在暗处,就等着钟繇出现纰漏,好一把将钟氏拉下马。
可以说,此时的长安就是一个政治旋涡,钟繇身为长安主官,正处在了旋涡的中心,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撕成碎片。
毕竟西凉战事一旦不利,某些人除了针对钟繇之外,难道还敢对夏侯渊、徐晃这两个曹丞相的心头肉动手不成?
但对于父亲的谨慎,年轻的钟毓明显有些不以为然。
“父亲所言,未免太过保守,孩儿不敢苟同!”
钟毓脸色发红,有些激动地说道,“父亲官拜司隶校尉,虽然已经是我钟氏历代第一人,但想以此与颍川大族争锋,显然还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