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婢面面相觑,一时都没作声。
“过所……确实是假的?”
阿浪不是不知世务的娇养贵家子,拍脑袋想想就明白了:“牧场造的假过所,打算把这群马运到京城去私卖掉。以交国马的名义押运,路上又安全,又能免抽税费……主谋是七娘,索元礼打算把责任都推给成三郎,顺便给自己除去情敌。”
二婢默然。失满儿喃喃道:“真情到底怎么样,我们做下人的,也不清楚。可成三郎确实是冤枉……他还是个浮浪逃籍人,经不起查办,这一下抓到牢里,光打板子也得打死。”
阿浪自己也是浮浪逃籍人,自然知道一旦落入官府手里要受多大的罪。他思索片刻,又问:“索镇将不是跟七娘很亲近吗?他怎么忽然追查起假过所了?只为了报复陷害成三郎?”
失满儿看看野葱儿,汉婢低头道:“其实我两个也不知道,一直在猜测这个,按理说不至于的……下午我进屋,给七娘他两个送酸乳子喝,听五郎说了句‘京里来的大官巡查’什么……许是为这个?”
“京里来的大官巡查?查假过所?”
“不光过所。这边官牧监多,听七娘说,这些年交马都交得不好,常在京里打官司。朝廷隔三岔五派巡使下来查访,核对在籍牛马和场上牛马的数量,数目对不上,就抓人去判罪打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