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那个弟弟真有能耐,他可以接手驾大车,”他哼着说。
“不管怎么样,他又不短你伙食费,”对方抢白道。“再说,他是我的弟弟,只要他不欠你钱,你就没权利整天价叱骂他。就算我已经嫁了你七年了,我可还有些儿做姐姐的感情呀。”
“你跟他说过,要是他再在床上看书,你要跟他算煤气钱了吗?”他责问道。
希金波森太太一声也不吭。她的反抗情绪消退了,她的精神在她疲乏的肉体里萎缩了。她丈夫胜利了。他主宰着她。他怀恨在心,眼睛里冒着凶光,耳朵里听着她发出咻咻的鼻息声,觉得很高兴。他叫她屈服,从中得到极大的愉快,而这些日子来,要叫她屈服是挺容易的,虽然在他们结婚生活的头几年里,当那一大群孩子还没生下来、他不断的唠叨还没有削弱她的精力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容易。
“好,没别的了,你明儿跟他说一声吧,”他说。“啊,我还有句话,免得一会儿又忘了,你明儿还是去叫玛丽安来照料孩子们吧。汤姆走了,我得驾大车上外边去,你呢,别忘了下去上柜台侍候顾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