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这个人的面前。
顾长安的冷眼死人一般,直直地盯着丹砂,他什么也别想从自己这里得到。
“难过,就哭出来。”黑暗中的丹砂恩赐似的,说了这么一句,“我允许你为她哭,但只这一次。”
其实,他已经在妥协了。
毕竟丹砂比顾长安更了解他自己,知道这少年平静面目下压抑着的灾难般的痛苦已经将他的内脏粉碎,他分明把顾长屏看得比命更重,但却从听到这消息后,连一滴一眼泪都没有掉过。
丹砂承认,自己害怕了。
他怕顾长安憋死自己。
所以他妥协了,并且不介意,他为那所谓的血缘至亲哀悼。
“长安,顾长屏死了。我收到灵讯,苝欢带领花都打上了焚林,也死了。嵯峨巍、花都,全灭。”
丹砂的声音像是某种仅仅在暗夜奏鸣的华贵乐器,低沉、危险,富有磁性,此刻说的一字一句,像淬毒的刀,一下下反反复复扎进顾长安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