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甭管怎样,总比在家当个受人谩骂的商人要来得好吧。
“那你们准备何时启程回落泽啊?”
“...”方慕星闭口不答话,山上被师父绝鄀撵,回家又被父亲赶,他都不知道这些长辈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那就暂时在家中住几日吧,等你们修养好了再出发。”
方远道掖过被角闭上了眼,泪却从眼角流了下来,被方慕星看在了眼里,他心里没由来地一堵,背靠着床垂眸,一贯上扬的嘴角也缓缓放了下来,眸底一片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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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南鸢没有回答小胖子的问题,暗自垂下了眼睑,她从方远道的眼中察觉到了另一番情绪,失望,逃避,甚至藏着一丝怯懦,跟她记忆里谈笑风生爽朗得体的方远道相去甚远。
张孟埋头扒了一口饭,嘴里含糊不清道:“就好比我爹吧,一介杀猪贩肉的屠夫而已,也经常被人看不起,更何况慕星师弟的父亲,坐拥金山银山的大商人,这世道就是如此,寒门学子食不果腹,却还嘲笑着锦衣玉食的商人。”
杜思稚更不懂了,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要嘲笑,商人也是凭自己本事挣的钱啊!”
萧北笙出言解惑:“士农工商,自古以来都是人间不可撼动的阶级排序。皇尊之下,众生本该平等,可却因为思想腐朽,认为商贾追本逐利,攻于算计,所行商术不入流,难登大雅之堂,而且会影响农力、人口、赋税等诸多因素,故而时常被人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