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芳说：“小马哥，要不要把阿英叫来？”我还没有回答，她又说，“她出台了，正在三条八陪客人，要不要让她窜个台，过来陪你喝两杯？”
我连忙拒绝。窜台是不合规矩的。很多小妹喜欢搞这套，这间房陪一下，然后假装上厕所，又跑到另一个包房陪喝几杯，这样可以拿两边的小费。脾气不好的顾客知道窜台会打小妹。我岂会干这种事，最关键的是我对阿英一直没有兴趣，她业务太熟了，我喜欢生手。
经过888VIP房时，透过门上的玻璃小窗，我看见一个胖男人正搂住阿英，他们在对唱情歌《选择》。我往999VIP房走去。门一打开，一股声浪向我袭来，电视屏幕上一个神情忧郁的男人正伤心欲绝地唱着一首忧伤的情歌。肥波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头低垂着，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我又望向电视，那个男人还在唱。“片片枫叶是你火热的吻，却吻上了别人的唇，我在黄昏里痴痴地等，等你这个爱上别人的人……”我要钱小芳出去，钱小芳很不情愿地走了。肥波的嘴角拖着一大截涎水，晃荡着垂下来。脚下有一大摊水，夹杂着酒的味道。我坐在他旁边大声喊道：“波哥。”肥波抬起头，那涎水一下断了，一部分掉在了地板上，一部分粘在了他的前胸。他挤了挤眼睛，才认出我来，把脸拉得老长，我的心立马就慌了，却极力假装镇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