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再来个突然袭击吧？”
“不会的，他……”秦书中摸着李枣儿滑溜溜的身子，亲着嘴说，“心肝宝贝，放心吧，他白天挨了渡桥的耳光，现在正愁着如何讨好渡桥呢！”
第三十七章 不是最后一节课
后半夜起的北风直到次日过半晌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顺着两城大街一路无阻地肆虐着。风夹杂着尘土、残叶、纸屑，一会儿冲撞两旁的店铺大门，一会儿飞向天空，被风撕裂的门头上的招牌在凛冽的寒风中飘摇。天空并没有浓云密布，但地面上看不见丝缕阳光。多少日子了，天气就这么迷蒙、阴沉。街上店铺大都关门了，少数开着门的店铺也是门前冷落车马稀。
不过，有两家店铺始终开着。一家是日本人开设的银行，从外观看与中国店铺并无二致，进去却不一样，高高的柜台上有一层铁护栏，门口摆放着牌子，上面写着：“十元法币兑换一元日本币，一块大洋兑换十元日本币。”半天也没见人进来，里面的店员眯缝着眼坐在柜台里面像泥塑一般。另一家是兴隆百货店，在门口还特意挂着醒目的牌子，上面写着：“日本货专供。”老板古运堂躺在逍遥椅子上，来回晃荡着，稀疏的头发都花白了，但他还时不时地顺着前额往后捋几下，说明他曾经有一头浓密的黑发。他女儿古明秀端坐在柜台后面，一条又粗又长的大辫子垂到腰际，笑起来脸上露出一对酒窝，惹得小青年为她神魂颠倒。自从专供日本货后，她和李茹萍每天倒班看店，她在的时候顾客偏多。古运堂看在眼里，乐在心头，庆幸生了一棵摇钱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