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棠看着他,眼睛里泛起清亮的光。
赵平津摇摇头,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就不进去了,赵家的爷们,都不太信这个。老太太倒是虔诚,初一十五都吃素。”
西棠进去了。
待到出来时,西棠拐了几个游廊到了东厢,看到赵平津站在地藏殿前的一个巨大香炉旁,旁边是一位穿着黄色僧袍的僧人,两个人正往烟炉里烧纸钱。
西棠走了过去,赵平津给她递了一叠:“给你妈路上安顿花使,烧吧,图个心安。”
等到那几厚厚的叠纸钱都烧完了,赵平津说:“走吧。”
两个人不说话往山下走。
西棠跟在他的身后半步,走着走着脚下发软,跌在台阶上。
赵平津一下没反应过来,回头时只见她坐在地上,他皱了皱眉头说:“起来。”
西棠这段时间睡得很少,眼前有点花,默不作声爬起来继续走,没两步,又要摔。
赵平津这次有了准备,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把她拎住了。
赵平津把她放在了山道的石阶上,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了她的下面一级台阶,弯了弯腰:“上来。”
西棠默不作声地俯下身,趴在了他的背上,然后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她又闻到了他头发,衣领上他的味道,剃须水的木头香气,安静幽凉,那个让她着迷的味道,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闻到过了。
心里忽然有点发酸。
很久以前他们谈恋爱那会儿,有一年国庆节她在西单的商场做模特打工,那几天都是穿着高跟鞋一站就是一天,脚后跟磨破了皮,赵平津晚上下了班去接她回家,车子到了小区的楼下车库,然后赵平津背着她上楼,西棠背着一个大包,赤着脚趴在他的背上,脚下一晃一晃的,晃晃荡荡的都是甜蜜和幸福,现在突然想起来,感觉起来好像是一场幻觉,仿佛那是现实中从来不曾发生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