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柳清灵心心念念的宋轩,和贺南风心心念念的凌释也在。
贺南风余光瞥了一眼对方忽然明亮的眼眸,淡淡一笑。
“走吧。”她道,一面挽了宋佩同贺凝雪的手,领着众人登船。
画舫分为上下两层,雕栏画栋十分华贵。比起冬至那日所乘,有过之而无不及。
一身青衫风流得意的宋涟世子满目笑意相迎,对贺承宇极其亲近。几个女儿福礼相见后,便静立一旁听男子们寒暄。
贺南风抬眸,就见不远处白袍青冠的凌释少年如玉,一面含笑听身旁众人讲话,一面微微低头向幼弟嘱咐什么,情态极其温和。只那五六岁孩童似乎并不领情,粗鲁地将兄长手臂推开,径自同两个雄武下人玩耍。凌释担心对方受伤,又跟了出去。
她的阿释,真是这世间最温润和善的男子。
贺南风心底柔软至极,又看了看一旁顽童,眼神便微冷了些。
前尘今时,凌释对这一母所生的弟弟都极好,对方却同他那莫名其妙的母妃一样,无端心生怨恨。眼下还小,之后随着年纪增长,更做了不少伤害兄长的事。
凌释后来胸口一道修长伤疤,便是对方十来岁时所留,有心还是无意并没人清楚,但此刻的贺南风想起,就觉十分心疼。
也许她的目光过于专注,另一头的凌释也抬眸看来,四目相对时,便不由微微一怔。
他许久没见过贺家三小姐了,自文敬候夫人去后,两家交集渐渐寥落。只偶尔听贺承宇提起,知晓她依旧那样善良温柔,依旧只喜欢醉心诗书,也知晓她面对侯府老夫人的压迫无力还手,时常偷偷抹泪,让父亲兄长都心疼不已,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