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只留下婉乔和孟氏。
“从前咱们在甘南,我烧火,娘做饭——”婉乔望着灶底红红的火苗舔着黑色的锅底,充满怀念的道。
孟氏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她道:“想念那时候了?”然后不待婉乔回答,她便道,“我记得更深的是,为了养家,你跑到深山打猎,我在家里惴惴不安,唯恐你出事,只能一遍遍念佛;因为我生病没钱买药,你自己去采药坠入悬崖,险些殒命,我到现在都常做那个噩梦;因为你误会了湘涟,赌气回家,替你爹背石头,每天回家肩膀都被磨破,我只能假装不知道,默默地抹泪……”
“娘,说那些干什么!”婉乔心中也万千感慨,却嗔道。
“与那时日夜为了生存而挣扎,与那时候相比,现在的日子,是掉进了福窝里了。为了芝麻绿豆的事情,你就去怀念从前,自己说,是不是可笑?你说满京城,有几个女人不羡慕你的日子?”
婉乔嘟囔道:“知道了,您都说了好几次了。”
但是到底她心里好受了许多。
家是温暖的港湾,每次觉得受伤的时候,回来都会觉得被治愈。
“娘,你说我婆婆会不会,做什么糊涂事?”
“这一两天,倒不会。你这发作一场,她也得好好寻思寻思。”孟氏笃定地道,“只是时间长了,怕是她又容易被人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