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王先生学习,多为国家做贡献!已经是院士或在学术领域已大名鼎鼎的王淦昌的浙大学生们,齐声髙喊,向尊敬的导师宣誓。
有趣有趣,让我一下子想起了当年在贵州湄潭的日子……这一夜,王淦昌满脸笑意,开心得像个老顽童。他给自己的学生们讲起了一段最最危险的事情:那是1952年春天的事。有一天中科院党组副书记丁瓒同志把我叫去了。那时我是近代物理所副所长,三强同志是所长。丁瓒同志说,根据赴朝志愿军方面消息,美帝国主义在朝鲜战场上使用了一种炮,威力特别大。志愿军同志怀疑是不是美国人用的原子炮?因此上级命令中科院派\去战场实地调查,院里决定派我去,原因是我在柏林大学时就开始研究和了解原子工作了。去吧,当时抗美援朝是最大的事情5能亲自到朝鲜战场是件很叫人激动的事嘛。我一口答应了,一方面是内心被朝鲜战场所吸引,更重要的一方面是我很想亲眼看一看是不是美国人真的用了原子武器。我首萝的任秀是鸾战场测试原子弹所产生的放射性,也就是了解原子弹对战争特别是我方军队的影响。当时国内没有测试仪器,于是只好自己动了,做了一个便携式测试器,土得很,连现在几十块钱就能买到的随身听都不如。战场令人向往,又叫人好紧张。一起去的有同一个所的一位助理研究员小林,还有日坛医院的桓兴教授和一名部队同志。我们都改穿了军装,很神气的,我特意让人照了相。但是一到朝鲜战场,就不好再神气了,整天缩头缩脑地躲在车子里。有一日,我们已经深入到了战场,换了一位朝鲜司机,那人年轻气盛。我们走的是夜路,本来是不准开灯的,可这朝鲜同志不管那一套,竟然打开灯照走。哪知他的灯一打,我们的车子一下被敌人发现,七八颗炸弹哗哗啦啦地扔在了我们车四周,吉普车一下被炸弹的气浪冲得翻了个个儿……那一次我真的以为自己完了,送老命了。怛后来发现自己没有死,真是命大。可事后想想一直感到后怕。这是我一生最最危险的事。你们问后来调查美国人用的是不是原子武器?不是的,我们后来经过实地测试,没有发现任何原子武器的散裂物。志愿军同志们反映的杀伤力很大的炮可能是一种气浪弹新型火炮。但绝对不是原子炮什么的。其实那时我们对原子武器的知识很贫乏,现在看起来十分幼稚。因为即使当量很小的原子弹,由于其爆炸后温度很高,必不可能留下块状的弹片。我们的同志们为什么怀疑美国人可能使用了原子武器呢?这是有原因的。自二战时美国人在日本扔下两颗原子弹后,特别是朝鲜战争开始后,美国人为了实行恫吓政策,多次扬言要动用原子弹来轰炸朝鲜和中国重要城市。事隔几十年后,根据美国五角大楼透露,当年美国当局确实曾多次把原子弹轰炸朝鲜和中国的计划拿出来过,只是害怕发生新的世界大战而搁置了。但是美国人掌握原子弹后流露出的那种霸权主义的嘴脸是越来越淸楚。朝鲜战争的亲历,使我也多少明白了中国要有自己的核武器的重要性和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