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拿您有什么办法呢!那您就再坐一会儿吧。”
队长刚要出去,忽然另外有个军士走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又高又瘦的男犯。那男犯留着一把稀疏的胡子,一只眼睛底下有瘀伤。
“我是来看我那小丫头的。”那个男犯说。
“啊,爸爸来了!”忽然响起了孩子响亮的声音,接着就有一个浅黄头发的小脑袋从兰采娃身后探出来。兰采娃正在跟玛丽雅·巴甫洛芙娜和喀秋莎一起用兰采娃捐出来的一条裙子给小女孩做新衣。
“是我,孩子,是我!”布卓夫金亲切地说。
“她在这儿挺好,”玛丽雅·巴甫洛芙娜说,带着怜悯的神情瞧着布卓夫金那张被打伤的脸,“把她留在我们这儿吧。”
“太太她们在给我做新лопоть[1]呢。”女孩指给父亲看兰采娃手里的针线活儿,说。“可好看啦,真漂亮!”她含糊不清地说。
“晚上你愿意睡在这儿吗?”兰采娃抚摸着小女孩说。
“愿意,让爸爸也留下吧。”
兰采娃微微笑了笑。
“爸爸不能留下。”她说,“您就让她留下吧。”她对小女孩的父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