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风楼微微一笑道:“谢将军提醒,卑下若不到情非得已的时候,一定会把事情做得漂漂亮亮的。其实卑下今日是来辞行的,眼下升龙无所事事,那陈天平既是分封了东道四县给卑下,卑下总是少不得要去看看,在这里呆着也实在烦闷,所以卑下想过几日便出发去谅山和东道看看。”
沐晟苦笑道:“张将军不肯来升龙,依旧留在迈州,而你呢,来倒是来了,却又以此为借口溜之大吉,老夫孑身一人,却还要与那陈天平周旋,罢……老夫只好硬着头皮在此了,你放心去罢。不过……如今安南至少算是大定,用不了多久,朝廷就要撤回大部分兵马,等到圣旨一到,老夫只怕也不能久留了,也该带着这些子弟兵回到云南去。到了那时,你却别想躲了,少不得还得回升龙来。”
郝风楼看着沐晟,他觉得这个有点矫揉造作,故作斯文的将军非但没有使人厌恶的心思,反而使人觉得亲近,这几日的接触,如今临别倒是有些不舍了。郝风楼索性作揖道:“卑下遵命。”
“哈……”沐晟笑起来,只是这笑声戛然而止,他看到了在西湖之上那艘画舫在湖心巡弋,画舫上传出欢笑,他的脸色渐渐又凝重起来,这个时候实在是难以笑得出来,人心啊人心,虽然只是隔着一汪湖水,沐晟能感觉到,自己和船上的那些与自己同文的安南人相隔却有千里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