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马登见陈定基踌躇不决,大为焦急,搓手说道:“本布大人,那位姑娘的性命就全悬在你的手上了。”陈定基慨然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自当尽力而为,若要赎金,我也还有少许官囊,不必涅巴破费,怕只怕土司未必允准。”俄马登喜道:“有本布求情,土司必定准允,我告辞了,今日之事请千万不要在土司面前提起。”恭恭敬敬的又行了一礼,出门之时,忽然对陈天宇笑了一笑,神情甚是奇特。
陈天宇一待涅巴出门,立刻说道:“爹,咱们快去!”陈定基不觉微微一笑,道:“刚才你不是还不想去的吗?”陈天宇面上一红,只听得父亲已叫家人备马。
土司的庄院倚山建筑,高一层低一层,一层叠一层,从下面看起来宛如一座方形的城堡。陈定基一行人快马赶到,日头正在天中,刚好赶上中午的宴会(西藏土司的宴会,惯于中午开始,饮至日落即散)。陈定基父子被引到花园的亭子,随从散在园中侍卫。亭中已摆设好一席酒席,陈定基父子刚刚坐定,只听得亭子下排列两旁的藏兵大声报道:“土司到!”
只见那土司年约五旬,鹰鼻虎额,双眼闪闪有光,令人不寒而栗,陈定基依照藏族礼仪献过“哈达”(白色的丝绢,在西藏是一种崇高尊贵的礼品),那土司笑眯眯地打量陈天宇,好半晌说道:“这位是令郎吗?真好相貌!”双手一拍,叫道:“带犯人来!”转过头来,又对陈定基笑道:“咱这个穷地方,没有什么东西可娱贵宾,请你看看我审犯人消遣消遣,哈,这个犯人可还真漂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