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国时期佛教在汉地的扎根
佛教传入中国之初,人们视其为神仙方术之一种,与黄老共祠。因此,在汉代,真正懂得佛教的中国人并不多。加之译出的佛经数量很少,质朴无文,因而佛教并未在社会上产生太大的影响,流传也不广泛。这种状况直到时世艰难的汉末魏晋时期才得以改变。三国时,洛阳和建业已分别成为北方和南方的佛教传播中心。
汉末,安息人安世高和月支国人支谶等人即已来洛阳译经。魏齐王曹芳嘉平年间,中天竺僧人昙柯迦罗来到魏都洛阳。其时,北方虽已有佛教传布,但十分混乱。出家为僧,只是剃除须发,身披袈裟,并不受戒,也无戒律约束;举行斋忏时,也仍汉代祠祀一样,混同流俗。昙柯迦罗到洛阳后,在白马寺译出《僧祇戎心律》,供僧人朝夕诵读,并据此以检点僧人生活行迹。同时,他又延请梵僧,集众僧受戒,建立了传授比丘戒的“羯磨”之法。僧传称:中夏戒律,始自于此。从此,中国才有了出家受戒的制度,昙柯迦罗也成为在中国建立授戒制度的创始人。此后,康僧铠、昙无谛等僧人也先后在洛阳白马寺译经弘法。
南方的佛教比北方更为盛行。孙权时,僧人支谦来到江南。支谦本大月支人,其祖父时归化汉室。支谦兼通胡、汉语言,博览经籍,通晓各种艺术,是位博学多才之人。孙权拜其为博士,辅导太子。支谦因其时佛经多为梵语,遂从黄武元年(222年)开始译经,经过三十余年的努力,先后译出《大明度无极经》、《阿弥陀经》、《维摩诘经》、《大般泥洹经》等大小乘经典36部、48卷[1],并制《赞菩萨连句梵呗》三契,使歌颂佛德时伴以抑扬顿挫之声,或佐以管弦钟鼓之乐。支谦是三国时期译经最多的人,由于他反对译文尚质的偏向,主张与时尚调和,以便更好地畅达经意,为人接受。因此支谦翻译的佛经辞旨文雅,文约而义显,深受后世佛教徒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