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谢过了赛金花。
回到家里后,胡莱把胡桃绑在胸前,挑着两个大竹篓子去了县里的瓦窑场子。左边的竹篓子里装的是满满的咸鸭蛋,右边装的则是五只绑住了嘴不能乱叫的大肥公鸭,全部用柴草盖着,不叫人看清里头是什么。
胡莱走路极快,赶到的时候正是中午时分,瓦窑场子的人很多,大部分是袖着点儿什么东西到处转悠想要换些吃的,只有少数乡里打扮的人大模大样地坐在自己带来的粮食旁,看着像是家财万贯的土财主,尽管他们面前放的都是一点儿可怜的东西——比如几个虫眼萝卜,几颗蔫掉的大白菜,一小捧落花生或者一点高粱面。
就是这么不起眼的一点粮食,他们也护得十分紧,眼睛片刻不离。瓦窑场子有入口出口,出口旁边有人专门看守着,怕的就是出了什么事以后没人肯拿粮食过来,大家都倒霉。
胡莱看着这光景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想太多,直接找了个比较干净阔敞的石板坐下,打开了装咸鸭蛋的竹篓子。
“蛋!”
一个人短促又急切地喊了一声,顿时胡莱的面前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拥挤过来的人一个个眼睛发光地看着胡莱面前的咸鸭蛋,那眼神似乎是在看什么山珍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