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快要被冻僵的身子,被毯子一裹,稍有暖意,可心上的冰寒,却迟迟挥之不去。
云曦闭上眼,眼前便是一张张好友袍泽的面容,豪爽的笑容、坚决的神色,无论是在中原腹地对抗太平盟与朝廷的追捕,还是在这塞外边城对付骁勇凶悍的北戎刀客,她与苍天武者们,同历生死,共度患难,都是过命的交情……
“云曦,”似是有些难以启齿,贺千秋迟疑片刻,终是开口道,“我从不曾逼你说出,当日为何会与姜公子走散,只是眼下情势特殊……”
云曦失声道:“你怀疑恒哥?绝不可能!恒哥虽是顽固偏执,但他绝不会做出这样是非不分的事情来!”
贺千秋苦笑道:“我知道你与他情同手足,也知道当年是他护你下岐山,这份情义绝不容置疑……我并不想逼你说这些,只是,云曦,你该知道,当日沈慕白约我去合虚山一战,所用信物是一截隋家枪的枪头。你的银枪并未受损,此物只可能是姜公子所有。他身为苍天武者,竟能与太平盟盟主沆瀣一气,这……这怎能不让人生疑?”
云曦怔在当场,当日恒哥与沈慕白勾结,她是知道的。只是她不知道将贺千秋引上合虚山、要他性命一事,姜恒也有参与。或者说,她从不愿去考虑这种可能。而贺千秋顾忌她的感受,也一直未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