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人从我卧室的窗口探身出去,把前额贴在阳台冰冷的石栏杆上,感受拂在脸上的微风。这个人就是我。我对自己叫了一声“科波菲尔”,并且说:“你为什么要学抽烟哪?你原本就该知道,你是不会抽烟的呀。”这时,有个人摇摇晃晃地站在那儿照镜子。这个人也是我。镜子里的我,面色煞白,两眼失神,头发——只有我的头发,没有别的——看起来喝醉的样子。
有个人跟我说:“我们去看戏吧,科波菲尔!”我眼前没有了卧室,只有上面杯盘狼藉的桌子,还有灯。格兰杰在我右边,马卡姆在我左边,斯蒂福思在我对面——我们全都坐在雾中,而且相隔得很远。看戏去?好极了,是该看戏去。走哇!不过我要看着大家先出去,他们得让我最后一个走,我得把灯熄掉——以防火灾。
由于在黑暗中有点慌乱,门不见了。我一直在窗帘那儿摸索,想找到门。斯蒂福思笑着搀起我的胳臂,把我领出门外。我们一个接一个地下了楼。快到底下时,有个人跌倒了,滚下了楼梯。另外有个人说,跌倒的是科波菲尔。我听了这句胡说八道的话,大为恼火。后来我发现自己仰卧在过道里,才想到,这句话也许有点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