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思想的变革,人们对直接观察的力量也产生了新的信心。1611年伽利略展示了一种名叫“望远镜”的新装置,试图证明哥白尼提出的日心说,即太阳系的中心是太阳而不是地球。但他后来迫于压力撤回了这个观点。那些将人类置于万物中心的古代典籍已经不再是当时人们获取知识的主要来源。数百年来,普林尼的《自然史》一直被奉为圭臬,但今时不同往日,许多奇谈怪论不仅被科学界摒弃,在绘画领域也被淘汰了。尽管天主教会的势力东山再起,但人们已经懂得,图像的力量并非因为作品中蕴含着某种神奇的能量或秘咒,就好像圣物匣因一截圣人脚趾而充满灵力那样,正好相反,图像的力量来自画家的个人风格,他们以精湛的技艺,在油画中令人信服地再现我们所见的世界。
17世纪中叶,油画已经在欧洲和世界许多地方牢牢地扎根,最远甚至传播到了秘鲁。1532年弗朗西斯科·皮萨罗(Francisco Pizarro)带领西班牙人征服了秘鲁,随后毁灭了古老的印加文化。许多西班牙和意大利的传教士画家漂洋过海前往西班牙殖民地,其中值得留意的一位是耶稣会画家贝纳尔多·比蒂(Bernardo Bitti)。他于1610年死于利马,却给秘鲁带去了油画颜料和影响深远的艺术手册,包括弗朗西斯科·帕切科(Francisco Pacheco)所著的《绘画艺术》(Arte de la pintura),该书于1649年在塞维利亚出版,其中有一个关于油画的实用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