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以为他们自己比谈话对方知道的情形更多,他们就会面露微笑的,公爵小姐也同样地微微一笑。
“我还有更多的话要对你说,”瓦西里公爵握着她的手,继续往下说,“信是写好了,尽管还没有寄上,皇上也知道底细,只不过问题在于,这封信是否被烧毁。若是没有焚毁,不久的将来一切都会完蛋的。”瓦西里公爵叹口气,用以使人家明白“一切都会完蛋的”是有什么含义,“伯爵的文件一被拆开,遗嘱及信函就要呈交皇上,他的请求大概会得到尊重的。皮埃尔作为合法的儿子就能获得一切产业。”
“而我们的那一份遗产呢?”公爵小姐问道,讥讽地微笑,好像一切都会发生,只有这桩事不会发生似的。
“可是,卡季什,这是一清二楚的事呀。那时候,只有他一人才是全部遗产的合法继承人,你们一定得不到自己的这一份。我亲爱的,你必须知道,遗嘱和信是否已经写好了,或者已经烧毁了。假如这两样被人置之脑后,那你就应当知道这些东西搁在哪里,并且一一找到,因为……”
“真是岂有此理!”公爵小姐打断他的话,冷笑一声,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神情也没有改变,“我是个女人,依您看,我们都是些蠢货。可是,据我所知,私生子不能继承遗产……私生子。”她补充一句,以为通过翻译,可以使公爵彻底明了他缺乏继承的充分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