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开口说话,只是专心地钓她的鱼,好像她生下来就是专门干这个事的,她微微地笑着,恬静娴雅,悠然自得,宛如丹麦哥本哈根长堤公园边那块花岗岩上的美人鱼雕像一般,自有一股天然的风韵和神采强烈地吸引着他,还有他周边的一切杂物。
终于,她钓到了一尾修长苗条的鲫鱼,一条根本就不像鲫鱼的鲫鱼,一条张爱玲口中带着刺的鲫鱼,一条浑身闪着耀眼银光的鲫鱼。随后,她把那尾特别好看的鲫鱼当做最好的礼物送给了他,以表达她心中积蓄已久的无限深情,那当然也是他心中特别渴望的东西。
他顺势揽她入怀,开始和她尽情地亲热起来,只是因为他太爱她了,尽管他其实并不喜欢她刚刚送的那条颜值颇高的鲫鱼。如果他不喜欢她,那也只是因为他怕自己今生今世戒不掉她而已,那种极其致命的寒冰或烈火般的危险境地他确实对付不了。
“有了美色谁还挂心美食呢?”他如此这般毫无秩序地想着,也这样自欺欺人地宽慰着自己,以减轻内心无处不在的自责和愧疚之意,因为他确实抵御不了眼前的绝色诱惑,她又是这么美,这么动人,“除非他是个天生的傻子,或者完全不解风情,况且那又是一份不能立即实现的美食,而只是一条带着淡淡水腥味的鲫鱼,这种味道和土腥味不一样,暂且放到一边不管不问也未尝不可。”